他干脆甩出一句,“马上回来。”
随即,便挂断。
薛岩预感不妙,稳了稳神,调头折返。
车泊在b座门口,陈崇州倚着栏杆,不疾不徐抽烟。
他鸣笛,“陈董。”
下来的瞬间,薛岩心凉了半截。
陈崇州眼底皆是寒意。
硬着头皮靠近,“您喝了酒,早些休息——”
他一拳抡在薛岩脸上,后者踉跄跪倒,又爬起,恭恭敬敬站直。
陈崇州目光凛冽,“知道原因吗。”
薛岩低头,“我知道。”
这一下,抡得大开大合,服帖板正的袖扣也崩开,他单手整理,“你太放肆。”
“陈董——”薛岩固执,“您怎样打我,我甘愿承受,可我自问没错。”
他面无表情,“是吗?”
薛岩鼓起勇气望向他,“何小姐家世好,省里扶持器重何鹏坤,何家与华尔集团对您在商场有莫大的助力。陈家这潭水背后多深,您心知肚明,假设咱们失手,大公子赢了这盘局,富诚有六十亿的资产转移到境外,上面势必杀鸡儆猴,作为输家的代价不仅仅是数年的牢狱之灾,或许永不见天日。”
陈崇州不声不响,伫立在雪色深处。
“陈董,您千辛万苦走到今日,禁不住变故。”
雪落在车棚的瓦檐上,淅淅沥沥融化,良久,他开口,“那你觉得我费尽心机,又为什么争。”
薛岩小心翼翼窥伺他,“哪个男人不向往众星捧月,身居高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