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瞬间揉得更使劲,“你应该回去一趟了。”
她一头雾水,“回哪?”
“你住哪。”
“北区芙蓉道锦绣南——”
陈翎蓦地笑出声,“不用背地址。”他挪开手,“回去。”
沈桢这才理解他的意思,“你嫌我笨吗。”
他垂眸看盖在身上的被子,“对。”
陈翎不喜撒谎,可这次,他只能撒谎。
他没有和一个女人长达三日的朝夕相处。
清晨,日落。
听她笑,听她闹,听她讲述学生时代的糗事,义愤填膺骂前夫,午睡没完没了地打呼噜。
那些毫无意义的内容,令陈翎沉寂的四十年,骤然明媚鲜活。
习惯是一种强大无解的精神麻痹。
他不畏毒窟,不畏死亡。
唯独畏惧这种上瘾的习惯,它一旦根深蒂固,是灾难。
陈翎必须反抗。
沈桢委屈嘟囔,“我没给你闯祸啊。”
三餐喂饭,打水擦拭,她十分上心,没有怠慢过。
到头来,被当面轰走,不能落个善始善终。
总感觉欠他的恩情没有偿还利索。
缺了一半。
陈翎面无表情,撇开头,“你话太多,我喜静。”
“那我当哑巴,三叔,你后天出院,我也算圆满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