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眼,抬手扯衣领,胸口闷堵的燥意未减,下一秒,衬衫撕成两截,破碎声吓得乔函润呼吸一滞。他双手叉腰,平复了情绪,攥住她肩膀,“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谈。”
窗户灌入风,衣襟摇摆,虚虚实实遮住精壮的肌肉,他是长夜一抹赤裸野性。
乔函润突然醒悟,她为何感到无助与生疏。
如今的陈渊,早已不是她记忆中二十七岁的男人。
她在他眼中,同样不是最初的她。
彼此割裂漫长的九年,爱与恨,仇与孽,物是人非。
乔函润痴怔了半晌,倏而笑,“那你还喜欢我吗。”
“函润——”
“其他的答案,我不介意。即使你喜欢她,甚至胜过我。”她打断他,“这个答案,对我非常重要。”
陈渊胸膛急剧隆起,愈发难以控制。
封闭的东疆港一片静谧,半座城听得见雪融化的声音。
天府1号正对南疆域码头,灯火船笛彻夜不息。
在一阵阵沉钝的长鸣中,他搭在她肩膀干涩开口,“我有旧情。”
陈渊收回手,离开书房。
乔函润停在灯光照射不到的墙角,她祈盼的一束光,似乎在悄无声息地覆没。
他一如既往的绅士,温柔,儒俊。
岁月并未毁掉他的皮囊,他的一切还是原来的模样。
乔函润只觉得有些抓不住他。
他是她手中,将断未断的风筝线。
陈渊回到卧室,反锁门,取出衣柜夹层的红色绒盒。
一枚精致的女戒,仿佛残留沈桢的余温。
他面目凝重,死死地扼紧,良久,重新放回。
次日,天际还灰蒙蒙,陈翎睁开眼。
半明半昧的雪色中,女人站在沙发处,弯腰叠毛毯,收拾得格外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