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记得自己怀孕时,他系着围裙,动作生疏在厨房煲汤,是她喜欢的鸡笋豆花汤,加一勺黄糖,哄着她喝。
那阵,正是倪影百般刁难她,陈家与何家联姻也传得满城风雨,沈桢心情时好时坏,好了,他哄,她便听。坏了,不眠不休折腾他。
他任由她闹脾气,只沉默。
像黑暗的海底,有沉重的心事。
那些画面一帧帧如电影放映,扎得她五脏六腑酸涩难耐。
此时,断断续续的门锁响,沈桢猛地站起,冲向玄关,在看清来人后,她脸上的笑一寸寸凝固住。
不是他。
他回不来。
保姆抽出钥匙,“沈小姐在啊,您不开灯呢?”
她大失所望,神情呆滞着,“来打扫吗。”
“先生吩咐过,每周二,五来清理浮尘。”
沈桢魂不守舍笑,又返回,途经吧台的抽屉,她想到什么,停住,缓缓打开。
深紫色的匣子内,除了李江的名片,还有一枚戒指。
银白的铂金圈,一颗小拇指盖一半大小的樱粉色钻石。
陈崇州在审讯室反反复复触摸她的无名指,原来在丈量尺寸适不适合她。
沈桢攥紧,坐在高脚凳上,良久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