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页

诱饵 玉堂 1139 字 2024-01-12

陈渊没有回头,他宽阔的身躯仿佛定格住,无尽的沧桑和悲悯,“母亲,您真赢了吗。”

江蓉得意,“我当然赢了,我不翻口供,他永远洗清不了嫌疑。”

他侧过身,“您良心安宁吗。”

像一簇熊熊烈火,蓦地点燃了江蓉,“你什么意思?”她扯住陈渊的衣领,“你心软了?他根本不是你弟弟,你没有兄弟,你也没有父亲了,你只剩母亲!我苦心孤诣赢得这副局面,你没资格反抗!”

他掰开她手指,一根,两根,直到从她手中彻底挣脱。

江蓉摸到一把空气,令她慌乱无措的空气。

“我也讲过不要碰沈桢,您听了吗。”陈渊毫不迟疑背对她,“母亲,你唯有一个儿子,这个儿子是您最后的依靠和指望,您试图毁灭他最珍视的东西,您要他死,要他活?”

江蓉整个人摔在沙发上,门一开一合间,他身影消失在万丈晚霞的尽头。

陈翎赶到住院部,沈桢正睡着。

他没有打搅。

省厅办距离医院三里地,陈翎又折返,熬了一夜班。

陈崇州的罪名可大可小,关键的突破点取决于江蓉的口供。

她肯推翻,“畏罪潜逃”的控诉便不成立,不肯推翻,这案子后面有得咬,一年半载都没招。

经济案件最复杂的一类,当属境外转移公款。

上面深恶痛绝。

第二天早晨,陈翎抵达病房,揭过四四方方的窗口,沈桢倚着床头,眼神黯淡无光。

三楼窗柩攀爬着一株开败的梅树,白梅映在她眼中,她亦是映在陈翎眼中。

他静默良久,拧开门扶手,皮鞋踩在瓷砖的动静,惊醒了她。

“三叔。”她撑住枕头,有气无力,“你受伤了吗。”

陈翎搬椅子,坐在床畔,“没有。”

沈桢伸手,“你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