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城市失去了纸醉金迷的本色。
却又是另一种风华。
在雪色里,渐渐映出陈崇州那张脸。
理智的,破碎的,英气的,冷漠的。
她尝试触摸他,却只触摸到一摊虚无潮湿的空气。
一辆红旗鸣笛开过,穿着羊绒大衣的男人从后座下车,直奔她而来。
天地一片混沌,沈桢眯眼辨认了许久,她跑出几步,一边跑一边打滑,“三叔,你好厉害呀!”
陈翎扶住踉踉跄跄的她,“你跑什么。”
沈桢摇摇晃晃定住,“六个月,很快结束了。”她仰面,笑容明媚,“谢谢三叔。”
他掸了掸她头顶的雪霜,“我只负责撬开陈政的嘴,无权干预审判,没必要谢我。”
“可别人不是撬不开吗?三叔出马才撬开啊,你是我的偶像。”
陈翎眉目漾着笑,“傻丫头。”
他戴着纯黑的羊皮手套,滑滑软软的,裹住她冻僵的手,“接下来有打算吗。”
沈桢不假思索,“努力上班啊。”
“还挺勤劳。”陈翎闷笑。
“三叔,我看到陈智云去长安区局了,他是探视崇州吗?”
“不。”他正色,“陈智云揭发倪影的罪行,赵桐上午已经带队去医院拘押她了。”
沈桢垂眸,鞋尖拨弄着地面的雪,“倪影没有利用价值了吗。”
“是老二逼迫陈智云。他掌握百洲集团一些违规竞争的商业内幕,自从富诚垮台,现在商界风声鹤唳,陈智云不得不舍弃倪影保全自身。”
她五指在他手心紧张蠕动,“倪影判多少年?”
陈翎唇边是一团浓浓的呵气,“她目前病情中晚期,判决后可能采取保外就医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