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用。”陈翎弃了纸巾,“这星期铲他老窝。”
李浩端详他,憋着笑,“怪不得郭老说您适合当演员,扮什么像什么。”
他松了松皮带扣,“现在像什么。”
生瓜蛋子是没谈过恋爱的大直男,诚实坦白,“像最帅的无业游民,妇女心中的男神。”
陈翎懒得搭腔。
“头儿,沈小姐10月10日的婚礼,在东疆港海湾,怀孕俩月了。”李浩掏出u盘,“当天的录像。”
男人一言不发攥在掌心,半晌,“嗯。”
小赵是大嘴巴,所以陈翎和沈桢那场“没来得及开花、树苗先枯萎”的故事,李浩有耳闻。
他不是滋味,措辞宽慰陈翎,“朦朦胧胧多美啊,属于婉约派,这次功成身退,您回省夕阳红,最美不过夕阳红嘛。”
男人目光寒浸浸盯着他,猛地站起,饭桌的油汤猝不及防溅了李浩满身,像个油人。
陈翎回到住处是下午三点半,日头晒得发晕。
他灌了一瓶啤酒,将u盘插入电脑接口,点击播放。
录像里,摄影师一个机位,录制全场,伴郎一个机位,录制新郎。
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拍门,一群香槟色礼服的女人堵门,两方较劲,门忽开忽合。
大红喜被的中间,沈桢娇美得令人移不开眼,她小心翼翼望向外面,嘴角盈盈的梨涡。
陈崇州孤身闯,“老婆,我接你了——”
她掩唇,挺直脊背,咯咯笑。
“瞎叫什么。”宋黎推搡他,不耐烦捻手指,“没做功课啊?白娶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
“美女姐姐们,菩萨再世。”廖坤挤到门口,晃悠着红包,“孝敬诸位奶奶,祝奶奶们青春永驻,恭喜发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