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传言,赵二小姐的脑子缺根弦,连骗子都懒得骗她。
赵太太气急败坏,质问她是不是干蠢事了。
赵霁九不以为意,“他是骗子怎样?不是又怎样?我这样好骗的人,骗子舍得放弃吗?除非他良心发现,弃恶从善了,假如他是坏人,这是最好的结局,假如他是好人,养一双儿女,你知晓他的疾苦吗?钱财于我而言,多如牛毛,他骗了我,我不亏什么。可万一于他而言是救苦救难呢?”
李哲调查过赵霁九的事迹,这姑娘确实善良,也确实任性。
任性到,陈渊明确拒绝了八百次,她月牙一样的眼睛不知疲倦笑嘻嘻,“陈渊,周末我再找你?”
陈渊克制着燥意,“别找我。”
“有约吗?”
“有。约女人了。”
赵霁九倒走,走在他前面,“太好了!你不理我,她理我。”
陈渊倏而气笑,“你——”
她主动摆手,“周末见,陈渊。”
这会儿,他勉强醒了酒,强作力气走到玄关,乔函润放完洗澡水,从浴室出来,“陈渊,你要去哪?”
他穿好外套,“接一个朋友。”末了,又补充,“你早睡。”
“我陪你吧。”她弯腰换鞋,“你喝酒了,开车不安全。”
“有李哲。”陈渊没再耽误,匆匆离去。
乔函润注视他背影,片刻,返回浴室。
满满一缸温水在橙色灯光下浮漾,她食指随意拨弄,汽车发动的声响传来,她蓦地一砸,投映在水面的影像瞬间四分五裂。
如同这场残破绝望的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