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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饵 玉堂 1129 字 2024-01-12

他制服缀满勋章,是一身伤痕累累所换取。

陈崇州打完电话走进来,沈桢趴在床边正打盹儿。

他俯身,试图抱她到沙发上睡,可她捏着床单,捏得紧紧地,他索性任由她趴着。

彼时黄昏,夕阳沉落于西天际。

最明亮的一缕阳光笼罩在陈翎的面孔,好半晌,他缓缓睁开。

浑浊,沉重。

目之所及,纱帘在飘荡,罅隙间,窗外一片纯白。

铁柩下横亘着寒冷的冰棱,是零下十五度的北国之冬。

男人本能出声,喉咙却发不出声,一口痰阻塞住。

沉甸甸的右臂有些钝麻,他垂眸,沈桢一张脸埋在被子里,干净透明,娇憨清澈。

他愕然,僵硬伸出手,抚摸过她长发,额头,鼻尖,最终流连在她唇瓣。

陈翎从未想过,自己一度狼狈死里逃生,醒来是这样的画面。

他并不觉得痛,亦不觉筋疲力竭。

陈翎只觉得幸福,安宁,了无遗憾。

沈桢在睡梦中剧烈战栗几下,这场梦太过真实。

真实到她感受来自于男人的抚摸,体温,和汗毛摩擦的细痒。

如此亲昵,如此柔情。

她抬起头,呆滞望着落在自己脸颊的那只手,宽厚,硕大,筋络分明,染着浓浓的药香。

常年持枪训练磨砺出坚硬粗糙的茧子,盘桓在指节,像深沉的,永恒的沧海与桑田。

沈桢吮了吮嘴角的口水,直勾勾盯他,“三叔,我梦到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