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桢一手托腮,一手掖他的被角,“三叔,前三婶无名指没戴钻戒,小拇指戴了。”
陈翎拧眉,“什么意思。”
“离婚啊。”
他不语,神色淡漠。
“前三婶说,她要是嫁给你,她没有勇气面对深爱的男人负伤,牺牲,心里有你。”
“什么前三婶。”他莫名逗笑,“没结过婚。”
陈崇州从院长办公室回来,他拥住沈桢,“不是困了么?睡一会儿。”
她明白他们有话讲,走到外间的会客厅,合住门。
陈崇州坐下,“马院交代了后续康复治疗的方案,建议您留院。”
“多久。”
“两至三个月,确保清除颅内淤血,以及取出您体内陈年的钢钉。”
陈翎嗯了声,“有后遗症吗。”
“间歇性的失聪,失明,骨痛。尤其骨痛,复发时浑身关节骨骼生不如死。”陈崇州摁住他手背回血的针管,“您不能再折腾,身体不允许。”
“老了。”
沈桢念叨他老,他不服。
或许他是老了。
昔年峥嵘岁月,在云南边境的雨林,伏击黑k,七天七夜吃生肉野果,饮河水,天气又潮又阴,蚊蚁咬得没一块好地儿,枪林弹雨,雾瘴毒蛇,荆棘丛生,夜晚一百米的能见度,实打实的真本事火拼,那样艰苦的环境硬是扛住了。
“我问过郑野,那位法院副院长的夫人,年初离婚了。婚后聚少离多,始终不睦,没有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