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桢顾不得换衣服,抱起陈煜匆匆上车,直奔位于东城的省厅。
车泊在办公大楼外的街道,沈桢下去,揭过灰色的高墙,几十名穿着制服的警察聆听陈翎训话。
过程持续了五六分钟,他们笔直列队,齐刷刷敬礼。
她伏在桅杆处,拼力跳高,“三叔!”
陈翎循声望过来,盛夏骄阳似火灼烈,他纯黑的警服熠熠生辉。
四目相对间,他眼底漾出笑。
沈桢抱着陈煜,指向浩浩荡荡的人潮,“稳稳,你要记住他。”
陈煜睁大眼,盯着为首的男人,无意识地咧嘴笑。
“他的名字是陈翎。”她哽咽,“你的长命锁是他在危险之际护在手心,交给稳稳的。稳稳健康长大,是因为他在边境戍守,抵御了一切不公与黑暗,我们才有黎明,和平。”
陈煜软绵绵的,任由沈桢举起手,竖在太阳穴,像模像样地敬礼。
陈翎微笑立正,回敬了她一个礼。
沈桢埋在她面颊,有些崩溃,“稳稳,这世上谁都能遗忘他,稳稳不能,妈妈也不能。”
或许下一次,陈翎传回的音讯是牺牲。
又或许,他再度满身伤痕,凯旋而归。
五年,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