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及甚立即坐了起来,道:“阿曜,这会儿已经很晚,你还不睡,来这里做什么,我熏完便睡,很快的。”
谢宁曜隐约猜到?了李及甚为何熏香,定然是嫌弃今日禁园虐.杀.人的血腥味弄脏了自己?的气质。
他还是故意问:“阿甚,你到?底怎么了?往常你都不耐烦熏香,你总说书墨自香,为何今日还用?这许多浓香来熏?”
李及甚不得不随意扯了个谎:“今日在皇宫,遇到?条疯狗,我将之斩杀,那疯狗大概染了恶.疾,臭不可闻,秽.物虽未沾染我分毫,却甚为膈应,熏香去去心里的味。”
谢宁曜当然明白李及甚这番解释之下的真正原因。
他自然更高兴,这至少可以?证明李及甚并不像伪装出来的那样,只是因不能违抗圣旨,不得不做而已。
这让他对李及甚是又敬佩又惧怕,明明如此厌恶,却能表现?的格外平静,这可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
谢宁曜进屋后就热的不行?,这净室开了地龙,又有熏香的热气,他立即脱了外衣,只留薄薄一层睡衣,拉着李及甚躺下,笑?着说:“我与你一起熏。”
李及甚想再劝,却又怕吓着谢宁曜,无奈道:“折腾这么大一晚上,明日你想睡多久就睡多久,我帮你向学?里告假。”
谢宁曜赶忙拍马屁:“阿甚,你真好。”
李及甚又惊又喜,道:“难得见你夸我一回?。”
谢宁曜笑?着说:“那我以?后经常夸你。”
李及甚十分随意的伸手摸了摸谢宁曜的臀腿,道:“若太热,我拿垫子来给你垫上,别烫着。”
谢宁曜瞬间面红耳赤,连忙就说:“不烫。”
这香薰塌设计的很巧妙,下面放着数个大薰笼,塌面密密刻有云纹状缝隙,那薰笼里的香.烟自穿过缝隙往上走?。
因臀上肉多压着容易受热,今日熏的又太浓,李及甚才怕烟气烫着他。
两人这会儿对面躺着,离的很近,李及甚上身?没穿底衣,只披着沐浴后的极薄丝绸开襟长袍,隐约都能看见里面。
谢宁曜早看过李及甚大部分身?体,但每次还是忍不住想看,他见李及甚胸膛宽厚结实,腹部肌肉亦十分健美,眼睛就根本?挪不开。
李及甚却一心只想着谢宁曜受不住这浓烟,没一会儿便说:“也熏的差不多了,我们回?去睡吧。”
谢宁曜正在兴头上,哪里肯走?,笑?道:“我还没熏够。”
李及甚不得不陪着他再熏一阵。
谢宁曜又嚷嚷饿了,让门?外候着的丫鬟们去弄点好吃的来。
李及甚忙道:“这么晚了还吃什么,御医都说了你这两日得清清肠胃,吃了又难受,可如何是好!”
谢宁曜的倔脾气上来,大喊着说:“我就要吃,锦心,传宵夜来。”
李及甚道:“不许传!”
谢宁曜还不依不饶,锦心在门?外十分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李及甚微怒道:“再胡闹,我当真教训你了!”
若换做从前,谢宁曜哪理?他这等威胁,但自从见了李及甚那样可怕的一面,李及甚生气,他就无法自控的感到?恐惧。
他尽量伪装成从前的样子,说话的声?音却有些颤抖:“不吃就不吃!”
李及甚见他怕成这样,连忙安慰:“阿曜,别怕,我不过吓唬你而已。”
谢宁曜再无心熏香,尴尬的笑?着说:“阿甚,没什么能让我怕,你也不能,我困了,我们睡觉去吧。”
他嘴里说着不怕,早双腿发软,连站起来都费劲,李及甚拿起一旁的长袄迅速穿上,也帮谢宁曜穿上长袄,一把将人抱了起来。
李及甚将人抱到?了恭桶前放下,道:“你睡觉前都要小解的,快些罢,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