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不等巫庭回应,转身快速钻回了被子。
巫庭看着书案上的烛台,抿唇不语。
连着一息润泽水汽的凉风从窗隙透过,才落到书案的烛火摇了两下,颤颤巍巍地,似是下一瞬就要熄了一般。
巫庭没去管,垂目继续看书。
其间一剪烛影飘忽。
两个时辰后。
巫庭放下兵书,站直身体揉了揉泛酸的脖颈,抬目之际,看到了卷着被子呼呼大睡的别笙。
他走到床榻一侧,看着身子底下压着一条、上面还要盖着一条被子的别笙,俯身欲拉开他霸着被子的胳膊。
握住别笙胳膊的时候,一片又红又肿的伤口映入眼帘,细的有些伶仃的腕上面涂着不甚均匀的药膏,这么一会儿过去,早在被子上给蹭没了。
伤口是怎么来的,巫庭心知肚明。
他按住红肿之处,惹得身下之人咕哝了两声,眉也跟着蹙紧了。
瞧着是难受的厉害。
思及方才放到书案的烛台,巫庭握住别笙腕子的手顿住了。
半晌,他拾起搁在床边的瓷盒,从中剔出一点药膏,匀在了别笙手腕。
做完这些,烛火方熄。
夜里总是要比白日冷上许多,缺了一床被子的别笙无意识朝着热源蠕去,先是脚尖夹住另一个人的被角,紧接着整个人都滚了过去,撞进了巫庭怀里。
因发着热,别笙的身子跟个小火炉一般,暖烘烘的,靠在巫庭胸膛上时,凉丝丝的被褥里瞬间腾起了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