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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那一双眸中噙着水儿,叫鬓边的乌发半掩着,瞧不清是落了还是没落,半点瞧不出威慑的意味。

韦臣自然也感觉不到惧意,他原只是因着巫羽才这般为难别笙,此刻见他这样怕,却当真生出了两分想看他穿上这身衣裙的意思……

摩擦着掌下的银红,他道:“笙哥儿是想要内侍为你着衣吗?”

别笙脸色透出一点青来。

整个屋子安安静静的,间或一两声茶水浅啜的声音。

过了许久,坐在巫羽左下首的沈长龄等的不耐烦了,他烦躁的看着别笙,大步走过去抓着他的手腕,扯着人进了帷帘后面。

韦臣见状,神色有些不悦,但顾及此处皆是巫羽的人,便也没有当场发作,只是意有所指的道:“长龄世子还是这样急躁。”

巫羽端着茶水浅啜,似是没有听见。

韦臣却知道,这是没将他放在眼中。

至于原因,他是心知肚明的。

当年父亲将他送入宫中,本是冲着巫庭身边伴读的位置而去,可偏偏被分到巫羽这里。

彼时巫羽不过弃妃之子,因母妃自他出生就受了帝王厌弃,连带着他在宫中的也算不得好,从胎里带出的弱症更是积年反复,是以刚开始时,韦臣心中是不情愿的,甚至多有言语不当之处。

如今巫羽备受荣宠,他面上不显,心中却无时无刻不在担忧。

这才是他面对巫羽一直战战兢兢的原因。

巫羽不知道韦臣的想法吗?

他知道,但却从来不说。

因为他太清楚,有时候,未知的恐惧才最磨人。

一句话落,再不闻其他声音。

帷帘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