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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实却叫他失望了。

内间的东面是一整面墙,中间挂着一副董玄宰的《关山雪霁图》,下方则置了一方香几,几上打着一对木漆金百宝灯,煌煌灯火中并不见什么窗子。

别笙叹了一口气,他看着拎着衣裙朝他走来的沈长龄,几乎要妥协了。

沈长龄将衣裙搭在别笙身后的玉石插屏上,示意他进去换。

别笙被逼到这样的地步,眼尾通红,想反抗却没办法。

他咬牙切齿的看着沈长龄,转身绕过屏风。

只进去后,迟迟没有动作。

沈长龄见别笙站在那动也不动,抬手敲了敲屏风。

别笙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他瞪着外面的人,将撒银的衣裙从屏风抽下。

手上的红裙冰凉,只别笙却觉得有万分烫手,甚至于想将这东西扔到地上踩上两脚。

眼见催促的动静越来越急,别笙终于抖开了裙子。

一阵衣物的窸窣声想起,沈长龄忙将身子转了过去。

转过身后他才觉出怪异,别笙又不是女子,他为什么要转身。

这么想着,却没有转回去。

更漏一点一点滴着,沈长龄一声一声数着。

约摸一刻钟过去。

耳畔才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转过头去,入目便是衣衫凌乱的少年。

似是不怎么会穿,只能说是堪堪将衣裳系在了腰上,撒银的红裙松松散散的笼着身量尚未长成的少年,恰似淡泊的流水融了殷红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