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帝站在槛窗外面,听着郎朗诵书之声歇下,才抬步走了进去。
坐在堂上的徐都讲见到来人是谁,并不曾多惊慌,只因往日陛下得闲时也是会来学宫考校众人功课的。
他扶着椅子站起来,放下戒尺便要跪伏下去,“臣下恭请陛下圣安。”
徽帝扶住他的双臂将人虚虚托住,“爱卿不必多礼。”
徐都讲顺势起身,垂目应诺,将椅子让给了徽帝。
待他行过礼后,下方的学子才齐齐起身行礼,只不过他们行的是学子礼仪,只需长揖即可。
在泮宫中接受皇室教导的除了未满十五的皇子,便是王公大臣家的孩子,面对这些小辈,徽帝眉宇较之先前温和了一些,只也没人胆大到敢盯着帝王的脸上看。
“今日学的《春秋》?”
徐都讲一旁应道,“回陛下,确是《春秋》。”
“经义可讲过了?”
徐都讲躬身道:“已讲过一遍。”
徽帝在堂下扫了一圈,最终将目光放到了巫庭旁边的别笙身上,他来学宫本想要考校众人功课,可到了之后忽而又想起昨晚之事,对这个叫巫庭费心也要护下的伴读难得生出了一点兴致,“哪位是别侍郎之子?”
在底下装鹌鹑的别笙听到这句话,半点没有准备的抬了头,“回陛下,学生是。”
身为一个学问不过关的学渣,最怕的莫过于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