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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如今,已有两分形似,不觉间脱了原先的骨胎。

直到心绪渐渐平复,才停了笔,他将湖笔搁在笔山,“几时了?”

十九瞧了一眼更漏,回道:“将近亥时末了。”

别笙透过锁窗往外看了一眼,院外冷月垂檐,确是有些晚了,他撑着书案起身,“扶我回去吧。”

十九见他使不上力,忙上前将人搀住。

一番盥洗,便直接睡下了。

翌日,将至寅末时分,月屏挑开了帷帐,“少爷,少爷……”

别笙听到扰人的声音,将锦被往上一卷,蒙住了头。

月屏看着连跟头发丝都看不见的人,掩唇一笑,“少爷,时辰不早了,该起了。”

别笙拉下被子,透过卷起的帘栊朝外看了一眼,庭中只隐约打着零星灯火,不见半点瞳昽之貌。

他揉着惺忪的眼皮,提醒她:“我今日不用去学宫。”

“奴婢知道,”月屏握着金钩,将帷帐挂上,“只是少爷今日还是要读书的。”

别笙把头藏在温暖的被子里,声音有些闷胀,“父亲说要亲自教我读书,他午时下朝,我想再睡一小会儿。”

月屏摇了摇头,“自是不可,老爷说叫少爷上午读书,午间回来要考校的。”

别笙听到“考校”两个字忍不住蜷了身子,他蹭了蹭被子,满心的不情愿,但最终还是不敢真的跟别父对着干,哼哼着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月屏招了招手,一应婢子捧着衣物走了进来。

待收拾完毕,又引着人到书房,备下课业后,垂首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