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笙听到这?句盖棺定论的话,脸上的失望遮都遮不住,想到自己以后每天都要被别父一对一教学,心里的难过顿时满溢。
待到快要用饭的时候,别父怕他?一会儿到了涌兰苑告状,咳了咳道:“你腿脚不便,就不要来回跑了,待会儿我叫连重?将饭菜送到你这?里。”
别笙看着眼?前的那一堆课业,心下沉甸甸的,本?想顺着应声好,说不定还能省下路上的时间多写两张大字,但一想到今日被父亲罚这?罚那的,就忍不住跟他?作对,“可是晨昏定省,乃为人子的本?分,我如今尚无?功名在身,能以己身悦亲也是好的。”
别父是文人,且还是个博览群书的文人,嘴皮子不知比别笙利索多少,看着别笙蔫头耷脑、嘴上还不肯服输的模样,轻笑着往别笙痛处戳了一下:“能以己身悦亲是好,但若为父考校你功课时也能同现在一样对答如流许是会更好些,稚奴觉得呢?”
别笙:“……”
听到这?句话,被别父领着通了一遍文章的他?哪里还不明白其中的嘲讽,脸上顿时烧红了一片。
想要反驳,又找不到话,小胸脯一鼓一鼓的,跟个炸了毛的猫咪一样。
颇有些虚张声势的意味。
别父对着自己的崽子还是收敛了一些的,他?捻了捻手下的书卷,安抚道:“你若是想去,便随我一起。”
别笙刚被别父揪过小辫子,哪里肯信他?的话,眼?底泛着红,也不去看等?他?回应的别父,扭过头瓮声瓮气?的道:“我要看书了,父亲自己去吧。”
他?侧着头,别父只能看见半边湿红的眼?角。
见把小崽子欺负成了这?个模样,他?忍不住反思了一下,自己方才?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毕竟眼?前这?个不是朝堂上那些同僚。
这?样想着,别父斟酌着开?了口,“那些功课可以三天之后再交。”
这?样子够宽容了吧,他?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