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目望着夏元淳,明明是居高临下的姿态,可任谁瞧着都觉弱势,“元淳兄可不可以扶我一?下?”
乌发在远风的吹拂下有些凌乱,素白?的颈子微垂,似带着驯服的依赖。
昏暗的暮色中,夏元淳俊朗的面容有些看不清,他手指在缰绳上划过,没有动。
别笙迟疑了一?下,低声道:“方才一?路多谢元淳兄护持。”
夏元淳闻言沉默了片刻,到底没再计较他倒打?一?耙的事,将?人从马上接了下来?,“走吧,送你?回去。”
别笙想到方才他不说软话这人就放他在马上吹冷风的情形,很有些记仇的往后退了一?步,“不用了,我又不是认不得路。”
说完不等他回答就要离开,只才走两步就被拎住了领子,“过河拆桥?”
压低的语调带着些凉意,仿佛一?旦听到个不字就要发作。
别笙抖了抖耳朵不敢动了,形势比人强,他只能屈服道:“那……劳烦元淳兄了。”
夏元淳这才松开他。
别笙刚开始走的慢,两条腿也合不到一?起,只能保持着岔开的样子,摇摇晃晃很有些滑稽。
夏元淳在后面绷不住笑了一?声,上前扶住了人。
别笙听见后脚步凝滞了一?下,而后忍着痛把腿打?直了。
夏元淳看别笙走的这样艰难,到底心软,背着他回了幄帐。
在门口告过别后,别笙揭开帐幕慢吞吞走了进去。
别父原是在那里擦拭弓箭,听见动静后抬了头?,他看着别笙颇为怪异的走路姿势,放下了手中弓箭,颇为紧张的道:“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