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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振衣带着别笙换过衣裳,担心他迟到,又背着人去了学舍,到了之后?也并未离开,而?是等到先生过来与他说明情况后?才走。

别笙见连振衣这样?为他费心,心下很有些动容,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先生已是踏入门槛,走到了他身旁,“若有哪里觉得不适可在堂上示意?。”

他的?声音与讲书?时有些不一?样?,相较起来要更?和缓。

别在先生面前乖的?很,因不便起身跪坐揖道:“多谢先生。”

对方今日着了一?袭云水蓝的?长衫,衣带轻缓,襟袖誊竹,带着山水之间的?清雅,他见别笙受伤也要来学舍,知他向学,待他不由亲和几分?,“若是有不解之处,可在下学之后?问我。”

从未被先生开过小灶的?别笙抬了目,“先生?”

先生唇边牵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许是顾忌着他的?伤势,在堂上并未叫他起来答话。

中间休憩的?间歇,别笙趴在案上补眠。

一?旁的?容峤这时候才转目看过去,淡薄的?光影自?槛窗透过,绰绰落于他的?额角、鼻尖,有些过分?的?安静。

而?容峤的?注意?力却不在这里,他看着别笙柔腻的?肌肤、绸织的?衣裳以及日日护送在侧的?人,心中蓦然升起了一?个念头,求取对方庇佑。

倒不是妄图攀附贵人,而?是处在他的?位置,不得不为自?己筹谋。

他是红楼里的?女子与人媾和生出的?肮脏之物,父不详,母亲见他便觉厌憎,何谈前路,且贱籍本就不允许读书?,只是边城不似京都管控严格,他才能?有这个机会。

只这般也费尽了机心。

种种境遇,难免叫人生出不甘。

凭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