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少年双眼轻阖,脸色又?实在苍白, 即便有月色遮掩, 也?能瞧出其中惨淡。
纤长浓稠的睫羽轻轻颤着, 好似到了这样的时候, 也?落不到几分安稳。
“唔……”
许是太过疼痛, 没了意识的别笙总算没有再将?疼痛咽回去, 他?眼角浥了泪, 嘴唇也?轻轻抿着, 好似受足了委屈。
这样的神色叫辜厌怔了一瞬, 一时间?更没了动作?,望着别笙眼角的泪珠子, 掌在他?后腰的指节同时紧了紧。
辜厌四下环视一周, 只得先带着人去了山脚下的一处木屋。
踢开半掩的荆门,将?人放在落了层灰的圈椅上, 骑马能伤到的地方只那么几处, 借着陋窗掠过的月色,揭开了别笙的外裤。
霎时间?一抹血色烙入眼底。
辜厌动作?停住,他?捏住别笙的衣裳下摆, 稍微犹豫了下, 才将?他?的里裤褪了下来。
只褪到一半,肩膀就?叫一只柔软的脚尖抵住了。
抬目看去, 只见原先没了意识的少年不知何?时竟醒了过来,此刻强自撑着精神,居高临下的望过来,乌黑的眸中带着点儿慌意与警惕,“你做什么?”
明明是质问的话,偏偏他?说的这样无?力,听?在辜厌耳朵里,没有半分威慑力,他?迎着别笙的视线,本可以轻描淡写的敷衍过去,可真正望进那双赊了月色的眼眸后,却失了话音。
他?不说话,却叫别笙更烦,他?加大力道,眼波结了絮。
这样的动作?即便是尊对?卑者也?接近于冒犯了,何?况别笙平日里对?辜厌尚且称得上尊敬。
按照常理来说,辜厌绝不该容忍的,可他?也?只是掀起眼皮看了别笙一眼,说了句毫不相干的话,“弄丢的那匹马,价值百两。”
弄丢马的别笙:“……”
虽然不觉得全是自己的错,但脚下还是松了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