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庭捉住他的唇, 又是好生碾磨才消解胸中兹念, 最后在别笙的耳垂上亲了亲, 方起身离开。
望着巫庭离去的身影, 别笙眼睫微垂, 只到底一路疲乏,很快睡下了。
翌日, 天刚擦了青, 别笙便披衣起了,循着往日习惯先是练了会儿武, 待用过饭后一径去了衙署, 叫人将从前的县志取出。
只他从前不曾接触过这些,直至日中也没能瞧出个所以然来,是以疑虑者甚, 思量半晌, 还是着人抱着一应物什去寻了别父。
他到的时候,别父正在用饭, 看见自家崽子灰头土脸的模样以及为难的神色,别父神色微动,大差不差的猜到了怎么回事。
只知道是一回事,却也并未挑破,颔首道:“先坐下把饭用了,旁的稍后再议。”
别笙闻到饭香肚子先跟着“咕咕”叫了两声,这才意识到自己饿了,他低头看了看手上抱着的书册,呆呆“哦”了一声。
虽是应了,但因着心中挂碍,总有几分心不在焉。
别父本想斥他几句,但想到别笙这般模样是为了县中百姓,到底没多作为难,“可是衙内事务不顺?”
别笙起身垂目拱手,微微折身,“文书冗杂,儿无处着手,还请父亲教我。”
别父扶他起来,“来之前你可曾了解过业县?”
别笙摇了摇头。
别父引他到书房,正襟道:“业县不同于京城,一无交通之便利,二无使民之政教,土地瘠弱,不通教化者众,若想要改变,你欲从何处着手?”
别笙站在原处,蹙眉陷入了思索,许久后才道:“田地。”
别父微一挑眉,问他:“为何?”
别笙抿了下唇,道:“民间有句谚语叫民以食为天,若终日无饱食,自然不会想要去读书习字,去做超出他们能力范围之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