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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李家村到西街,这一?路上有不少像石头一?样,背着一?个小布包准备去上学堂的人。

这些人里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但?其中还是以和他差不多年纪的男孩子为多数。

一?路上众人叽叽喳喳的,满怀对?上学堂的憧憬。

但?石头的表现?却算不上开心。

他今年九岁有余,在战乱前曾上过一?年学堂,在他的印象中,上学就是把一?群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孩儿关在一?个屋里,听着先生摇头晃脑地讲些“之乎者也”,可无聊了,远不如在屋外逮蝴蝶有趣儿。

看?着前面?俩人的身影,石头叼着随手从路边扯来的狗尾巴草,不知想到什么,轻轻“啧”了一?声。

——和女孩子一?起上学堂,还是头一?回呢,可真是稀罕事儿。

已?是辰时过四刻,学堂的敲锣声准时响了起来。

众人对?此锣声并不陌生,几乎每个学堂都会有一?间“钟房”,据说里面?有着一?个看?着时辰敲锣的老爷爷,每到上课或是下课的时间点,他便敲响铜锣,准时给先生和学子们报时。

石头坐在座位上,臀部不适地扭动起来,颇有些坐立不安。

他到学堂已?经快一?个时辰了,教书的先生却还没来。

在院子里有个公告栏,上面?贴着分?班名单,只是大部分?人都不曾学会认字,连自?己的名字也写不出来,公告栏上贴着的白纸形同虚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