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高阳磨了磨牙,精致的小脸笑得狰狞:“好家伙,果然私藏金库,小的们,给爷上,打残了算我的,打死了算裴忘归的!”
身后的小厮瑟瑟缩缩地拎着麻袋上前,面对着扫把阵,只能闷头往前冲,眼看一场菜鸡大战一触即发,院外月洞门处传来一声清清淡淡的低喝。
“都住手。”
李昀目光扫视着两路人马。
横列一字扫把阵的赤凤营军卒头上的绷带还没解,瞪眼龇牙如同守老巢的母鸡;纵列一字冲锋队的文林王府小厮瘦胳膊瘦腿的,恨不得把手里麻袋当做箭无虚发的弓弩,忽悠忽悠地准备往里闯,如同刚出生不久,踉跄学步的小鸡崽。
李昀无奈地看向身后老实站立的二十四。
这便是,大战?
二十四沉默地点点头。
“元晦”申高阳抹了一把虚无的眼泪,娇弱地倒在李昀的肩上,“裴忘归前后欠我十五万八千六百三十二两四钱,你不会不分是非,重色轻友吧?”
李昀忍着笑。
“你若真想讨债,怎么不带王府府卫?”
两人相视一笑,申高阳一挥鹅黄宽袖,朗声一吼:“今日,看在梁王的份儿上,暂且鸣锣收兵。”
赤凤营的兵卒松了一口气,手里的扫把一丢,拱手齐吼:“多谢世子殿下,多谢梁王殿下!”
申高阳取出腰间折扇一抖,他手下的小厮从麻袋里取出了一堆折叠整齐的红纸八角宫灯。
“本世子给你们将军补办生辰,这府里寒酸得配不上我文林世子的身份,都把这灯给我高高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