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醉发闷的声音自披风下传来。
“自欺欺人。”李昀伏在他肩膀上,声音更闷。
“可耻,但有效果。”
“”
李昀觉得自己已经无药可救了。
他竟然觉得裴忘归这等歪理很有道理。
于是,他将侧脸贴在了裴醉宽广的肩上,缓缓闭上了眼,唇角偷偷地弯了一弯。
“我晕了。”
裴醉被李昀这温和又狡黠的三个字撩得周身起火。
不得不叹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我受伤了,要人服侍才能沐浴。”
“我晕了。”
“再过几日,我就要随着棺木一同回河安了,你确定,今夜要一直晕下去?”
“嗯,晕了。”
“真的?”
“真的。”
“书案坚硬,容易打翻墨块;地面冷硬,容易伤到你的腰;思来想去,我还是觉得浴桶里最合适,水汽氤氲,水波柔情,一夜春宵随水起,是不是?”
“裴忘你!!”
“看来元晦醒了,还晕吗?”
“自此后,但愿长醉不复醒。”
“那也不怕,你尽管长醉大梦,我自去你的梦里找你。”裴醉用手托着李昀轻薄的身体,声音温柔而笃定,“我答应过你,天涯海角,再不留你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