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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恪面上的神情不变,只是握着缰绳的手指关节用力到发白。

“边境有变?”沈恪低声问了一句。

陈绍楠是从边境一路赶回京城,又从京中奔赴猎场,半路上还遇上了截杀,体力耗损严重,现下手脚虚软得很,勉强靠着沈恪才能坐在马背上,听到沈恪的问话,他吃力地回道:“边关,居风城,丢了。”

沈恪的脸色很难看,尤其是听到居风城丢了的消息,这个消息太震撼,而且太子这边竟然是一点风声也没收到。

“我们的人,三天前就用了夜凖将消息传回来了,可是毫无、反应。谍子也派了回来,同样没有音讯,我才、连夜赶回来,换了六匹马,走的小路,入京的时候遇到了截杀,好在遇到了太子府的一队卫军,他们帮我拦着人了,也是从他们口中知晓太子在猎场,咳咳、我才转道赶了过来。没想到去往猎场的半路上,也埋着人伏击。”陈绍楠喘着气迅速地将情况简要说了一遍。

沈恪没有回话,他不着痕迹地喘了一口气,重重甩了一下缰绳,加快了马匹的行进速度。在颠簸的路上,可以看到沈恪的后背处有一只短短的箭尾在隐隐约约的月光下闪烁着渗人的气息。点点的红痕顺着他的衣裳往下滑,顺过马背,落在了小道上,淅淅沥沥断断续续的,一路淌了过去。

“维桢,殿下这边什么情况?”陈绍楠缓了一缓,体力透支后的乏力开始慢慢褪去,他还不知道太子遇袭一事,只是想着能够在这时候遇着沈恪,必然是殿下有什么指示。

沈恪一时没有反应,前面的路有些许模糊不清,他心跳如旧,但胸膛里却散发着寒意,冰凉凉的。

陈绍楠靠在沈恪的左侧,箭伤是在右侧,因而他并未发现那透出沈恪胸口的箭头,鲜血打湿了沈恪深色的半边衣衫,在马匹的颠簸下,止不住的血一点点地渗出来。

“维桢?”陈绍楠疑惑地又喊了一句。

“殿下日前遇袭。”沈恪的意识从恍惚中醒转过来,咬着牙低低应了一声。他感觉得到自己的体力流失得很严重,好几次眼前都是一片黑雾,若不是陈绍楠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他可能就跌进这一片黑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