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是个内敛严肃的人,有事也不会同人说道。只是这些日子是真的心头慌得很,故而今日才会这般失态。他握着茶杯,温热透过杯壁传至他的掌心,平日里他嘴上不说,但是其实两个儿子中,最为担心的便就是维桢了。
看着不远处来回巡视的兵马,魏朝辉勉强压下满心的愁绪。
陈斯年也是当爹的人,怎么会不明白魏朝辉的担忧。他重重叹了一口气,道:“殿下,还在等时机。”
“我知道。”魏朝辉放下茶杯,他转过头来,看向陈斯年,听得出对方话语里的安慰,他扯了扯唇角,低声道,“我是谋臣,你个大老粗,同我说什么时机。”
陈斯年听得这话,他轻笑一声,而后长叹道:“也是,我这脑子怎么比得过你这搞谋算的。”
“殿下,怕是现下也是心中急得很。”
陈斯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而间又道了这么一句。
魏朝辉沉默半晌,他垂下眼,遮掩住眼中的复杂情绪,轻声附和着:“是呢,殿下心中也是着急。”
“只可惜,这一出瓮中捉鳖,必须要等若不然,怕是要功亏一篑。”
陈斯年听得这话,他眼中的眸色略沉,随后开口问道:“信芳,你说,殿下是真的在等时机,还是想要借机”
“慎言!”魏朝辉面色微冷,他急声打断了陈斯年揣测的话语,而后朝着周边看了看,注意到并未有人到来,他复又极其微弱地道,“博裕,殿下要考虑的是大局,自然顾虑便就多了点。为人臣子,当不疑不躁。”
陈斯年定定地看着魏朝辉,稍许,他点了点头,拿起手边的茶杯,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低声应和道:“对,还是信芳你通透。”
“倒也不是通透,不过是为臣之道罢了。”魏朝辉自嘲一笑,他随手给陈斯年又倒了一杯茶,“等此间事了,我想着是应当该给孩子寻一门亲事。博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