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魏景铄离开的身影,李彦辰抓了抓头发,似乎是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他一把拉住兄长的手,急急地问道:“他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着,他这话莫不是阿宝喜欢那什么沈恪?”
李彦平眉眼深沉地看了一眼李彦辰,抿着唇,许久,才咬牙道:“我在江城停驻,成济,你明日一早就同阿宝回京。”
“明日一早?”李彦辰惊诧地看向李彦平,“不是说哄着阿宝,先停个几天”
李彦平摇摇头,小声道:“阿宝平日里看着软和,其实骨子里倔得很,她认定了的事,那定是要做的,与其让阿宝一个人出发,还不如随同她一起走。”
他转过头来看向李彦辰,低声道:“江城这儿,情况比较复杂,我走不得,你带着人护送阿宝回京,路上机灵点,对了,沈恪的事,你不要管,回了京,将这事儿告诉父亲和母亲。”
姑娘家的□□,情浓之时,棒打鸳鸯只怕最是让人念念不忘。二弟处理这些事儿没有什么经验,还是先将此事告知父亲和母亲,待他们探清楚了阿宝的心事再做打算。
“哦,我明白。”李彦辰点了点头。
“你也先去歇着吧。本就是长途跋涉而来,现下又要劳碌奔波回京。辛苦了。”李彦平伸手轻轻拍了拍李彦辰的肩膀。
李彦辰咧嘴一笑,满不在乎地道:“没事,不过是区区赶点路,不是什么大问题。大哥,你也早点歇着吧。这段日子,你更是辛苦。”
李彦平点了点头,看着李彦辰离开,他伸手揉了揉额角,只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想着李云曦刚刚的神态动作,不由得重重叹了一口气,倒也不是真的要‘棒打鸳鸯’,只是这消息来得太突然,他这心里头莫名地不是滋味。
那沈恪,对于他来说,无论多么优秀,都是及不上他们自小宠到大的阿宝。他对于沈恪并不了解,刚刚李彦辰的提醒,倒是让他有了些许印象,只是这脑子里也就是一道清冷的身影。
不知那般一个孤冷的人,怎么就入了阿宝的眼,进了阿宝的心?
而此时此刻,让人处处牵挂着的沈恪的情况并不是很好。
自那一日之后,沈恪昏沉的时候比清醒的时候要多得多。他一直处于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中,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身体里的温度从冰冷到滚烫,在苦涩的药汁中,炙热的气息又慢慢地冷却下来,周而复始,几乎是耗尽了他的精气神。
当然,他便是此时清醒着,其实也是看不清什么的。因着毒素未曾完全祛除,这目盲之症始终未曾解除。
等到他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沈恪睁开眼,眼前是一片灰蒙蒙的,较之先前的一片漆黑,现下倒是可以看到些许光线,但除此之外,依旧是什么都看不清。
他昏昏沉沉地睡了不少时日,也不知如今是什么时候。沈恪吃力地撑起身子,躺了不少时日,身子骨都是绵软的,今日身上的灼热倒是消退了不少,五脏六腑间的绵延痛觉也有所缓解,行动之间,倒是没有那般难受了。
沈恪扶着床栏起身,只是站起来的那一刻,脑中的晕眩几让他站不稳。
“怎么就起来了?”林大娘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她疾步上前,将手中的药碗放下,伸手扶了一般摇摇晃晃的沈恪,扶着人来到桌边,坐了下来,“今儿感觉如何?”
沈恪双眼无神地朝着林大娘的方向看去,眼中只能看到极其模糊的人影,他摇了摇头,沙哑地道:“可以看到一点点光了。”
林大娘闻言,轻轻笑了一下,伸手将已然晾到温热的药递送到沈恪的手中,低着头,欣慰地道:“看来这药是有效果的。你身上的毒素正在慢慢驱减,再过一些时日,应该是可以看到了。”
她伸手摸了一把脉,只是这一搭脉,眉头还是稍稍拧了起来。
“林大娘,这外头的情况如何了?”沈恪抿了一口苦涩的药汁,而后哑声问道。
林大娘想了想,而后道:“听闻京中叛军已平,贼人枭首,不过,圣上命丧贼人之首。如今是太子殿下主持大局。”
听着这消息,沈恪心头微微一松,而后又接着问道:“不知南境如今是否安好?”
林大娘抬眸看了一眼沈恪,注意到沈恪额上沁出的冷汗,她叹了口气,道:“沈公子”
“沈公子,你有这时间关注外头的风风雨雨,不如多放些心思在自个儿身上。”郑老从门外走了进来,他好似苍老了不少,身上带着浓郁的药味,想来是刚刚从药房里出来。
沈恪茫然地抬头看向郑老,半晌没有言语,等到郑老坐了下来,伸手搭着他的腕脉时,沈恪复又问道:“抱歉。南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