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种情绪称为什么。
它来得太快,太迅猛,自内而外地瓦解他。
简直是一瞬间的事。
仿佛是一种自我秩序的瓦解,她打破了他井然的自我秩序,他再次重组起来时,发觉最根部的底子被狡猾地凿掉了一个洞,渴望有人重新充实他,他渴望的是司绒,他也知道,司绒或许并不想要他。
至少,没有他想要得那么强烈。
但,他要她。
既然来了,他就没想过让她再离开北昭,再属于别人。
留下她吧,哪怕不那么光明磊落。封暄在心里想。
封暄又点了一对红烛。
司绒还是不知道。
两场床笫之欢,终究改变了一些东西,比如两人之间越来越模糊的边界感。
搁在往常,太子殿下绝不会过问她要去哪儿。
司绒今日穿好了衣裳,梳了小辫子,踏着小羊靴,身前挂个丁零当啷的项圈,和往常没有什么两样。
俩人站在屏风内穿衣的时候,封暄从镜子里看到她一脸严肃地想了会儿,把项圈摘了,长耳环也摘了,换了一对小巧精致的细珠蜂形耳环,又不满意,再换了一只环形耳扣。
只戴一边,对着镜子侧过半张脸仔细地看,最后通通摘下来,低头在匣子里翻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