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了电话,竺笙的手不经意落在天鹅颈上,仿佛还散发着灼热。
昨晚,她真的是要死了。
她有点后悔,怎么就同意他了呢?
许是昨夜的风太温柔,星辰大海太美丽?还是黎箫的眼神太具有欺骗性?
起初他还很轻,像个印象派的大师,细细描绘山川河流,每一笔都极尽温柔。
中场时,画风斗转,变成了野兽派。吞拆入腹,寸草不生。
及至晚场时,变成了浪漫派。温声细语,你侬我侬,直至归于平静。
一个人可以千面,竺笙算是领教了。
竺笙记不得被折腾了多少次,浑身似被碾压过,天边鱼肚白的时候才沉沉睡去,睡到了日上三竿,还错过了父亲的电话。
“先去赤水商场吧,买些时装。”黎箫小心地建议。
“不去,我要回家。”竺笙忿忿地说。
虽然这样说,可是竺笙知道,如果重来一次,她大抵还会如此。
因为,她爱他啊!
她自己都没意识到,怎么会到了这个地步。
和黎箫从相识到相知的过程,如一帧帧的电影,在脑海里历历在目。
她诚惶诚恐,惶恐黎箫会离开,惶恐她留不住他,就像她留不住母亲一样。
所以在黎箫准备偃旗息鼓时,竺笙邀请了他。
得到女朋友肯定的黎箫,就变成野兽派了。
“我和你一起回去,面对你父亲。”黎箫递过来温暖的、安慰的眼神。
哼,还好意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