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望了望天,又低头看了看表,最后诚实地回答道:“不知道。”
我沉默了两秒。
偏偏这会儿,一滴冰凉的液体落在了我的脸上。像是为了验证我自踏上卡维贼船的那刻起便浮上心头的不详预感一般,没过多久,豆大的雨点便接二连三地从半空中落了下来,砸得叶片啪嗒作响。
“……”
我再也不会迎合卡维那些随性而为的奇思妙想了,我发誓。
见雨势愈发大起来,我俩只能就近找了处山洞躲避进去。
和我把同一条大毛毯罩在头上瑟瑟发抖的卡维看着洞口外声势浩大的雨幕,整个人仿佛灵魂出窍般深陷进当机状态。
“我已经用虚空终端联系聚砂厅尽快派人来接我们了,不过看这天气,估计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来不了,先在这乖乖等着吧。”
这么说着,我在斜跨包里翻找出一包枫丹进口的果酱饼干。正想掰下一半递给卡维,却见他依旧端着一副闷闷不乐的神色。
怎么了?”
“没什么。”卡维摇摇头,声音却蔫蔫的,“就是没想到害你也困在了这里,有点愧疚。”
“……”
我把半块饼干强行塞进他嘴里,皮笑肉不笑地说:“我早就习惯了。”
记得有一回,深入沙漠采风的卡维误入了一个原住民部落,妙论派出身的他由于误用了沙漠民古文字,结果被当成对赤王不敬的异端分子给绑了起来。若不是收到求救信号的艾尔海森及时赶到,他估计已经作为活体祭祀者被送上赤王陵剖腹剜心了。
还有一次,他因为无法接受邻居在位于市中心的住宅前种萝卜土豆,便以改造审美统一市容为由,在隔壁房子前开渠引流造了座精美程度堪比妙论派年度十佳建筑作品的蔷薇花园。可惜隔壁老爷子并不领情,甚至被气得险些犯了心脏病。若不是我这个和事佬连夜替老爷子拔光蔷薇把土豆萝卜重新种回去,卡维肯定会被一纸诉状告上教令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