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老婆”这一字眼的时候,艾尔海森伸向笔筒的手微微一顿,而我也后知后觉地感到有些尴尬。

什么乱七八糟的,肉麻死了。

别人的新婚之夜:设宴亲朋好友举杯言欢其乐融融。

我们的新婚之夜:面对着面一个写论文一个批文件。

托艾尔海森的福,我不仅不用担心明天该如何给院内交差,论文的序章部分也完成了大半。

洗完澡钻进被窝,一切都发生得按部就班。直到艾尔海森熄灯后拥我入怀,困倦的我都没能想起,白天那场疑似闹剧的结婚登记究竟是为了什么。

“安妮塔。”黑暗中,他似乎低低地喊了我一声。

濒临昏睡的我没什么力气搭理他,只动了动蜷在他腕间的手指,示意自己在听。

艾尔海森说:“快年末了。”

“嗯。”

“等手头的事情忙完,我会尽快从代理大贤者的位置上退下来。”顿了顿,艾尔海森用征询的语气问我,“到时候,我们去璃月吧。”

“……嗯?”

“璃月的海灯节正巧在年初,你之前不是说想看烟花吗?”

“……”

艾尔海森腕间有力的跳动带着我的指腹微微起伏。

他的声音明亮且安静地盘旋在我的上空,如月色,如星辰。

我轻轻勾了勾嘴角。原来他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