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逆天之事,如果不重重惩罚,人人都要学这长信侯,拿那秦王御玺玩上一玩。

再顺便调动兵马,把秦王本人杀上一杀。

一听秦王御玺,连赵太后这本来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也慌了神,一个劲的摇手,说不出话来。

赢政转过头来,脸色发白,目光如冬夜里的寒星,注视了吕不韦:“再不然,是吕相国给他的秦王御玺?”

吕不韦又被大铁锤砸了一回。

他两腿发软,胸口憋闷,再也支撑不住,坐下来重重的喘气。

他冤屈,而又辩解不得。

对待赢政父子,他虽然自视功高,大权独揽,但从未动过谋朝篡位的心思,更不要说起兵造反,杀掉赢政。

这个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

不能辩解,是在于,这件事,他推脱不了一点责任。

大王年少,他是辅政的相国,整个王国实际上是在他掌控之中的。

能让秦王御玺落到起兵造反的谋逆者手里,这个忘恩负义的贼,还是从他门下出来的。就算不是他亲手递上的御玺,也差不多等于是了。

他抬眼直视了赢政,唇边露一丝惨笑:“辅佐大王这么多年,天日可鉴,绝无谋逆和杀害大王之心,但有谋逆之变而不察,是臣之过,无可推脱。”

赢政点点头,目光深邃:“如此,甚好。”

这是表示,他相信了吕不韦的话,也认可了吕不韦勇于承担过失的态度。

赵姬诧异地看着这父子俩,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在她看来,事情不都已经过去了吗?

虽说长信侯想要杀赢政,但赢政不是没死吗?一家人都好好的在这儿。

吕不韦心中一片悲凉和绝望,忍不住在想:“如果我是赢政,九死一生中靠一己之力死里逃生,我该怎样处置长信侯,又该怎样处置吕相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