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荔枝生意没有人抢夺,又变成垄断,廖家完全可以换个品种,又或者换种叫卖模式,甚至换个瓷器盛放都能涨回来价格。

得罪的世家可以多送点荔枝,不满的百姓也没有地方倾诉。

只有九珍坊,成为最大的输家。

“那我们……也降价?”姜笙踌躇,“可是二哥,我们没有本钱赔,如果真的要降,宁肯不做这个生意。”

看,廖家自断臂膀的狠劲得到回报了。

九珍坊没有赔钱的底气,甚至没有打擂台的资本,廖家出手越狠,事情解决的就会越快。

虽然是敌对,但郑如谦觉得出这个招数的人有两把刷子。

“那东家,第五批荔枝还运不运了。”汪小松在后头怯怯地问,“第四批已经在路上了,实在没办法阻拦。”

这可真是件头痛的事情。

郑如谦从商那么多年,第一次打那么棘手的商战,他几番思虑,却始终得不到最优答案。

放弃荔枝生意,不甘心,不愿意。

不放弃荔枝生意,又降不起,赌不起。

眼看着大半盆的荔枝无人问津,有个路过的客人刚想买两斤尝尝,就被友人拉走,“岭南的荔枝十两一斤,谁还吃川渝的荔枝,走走走,再不去就抢没了。”

于是九珍坊再度空荡。

郑如谦握紧拳头,姜笙满脸不忿,只可惜这兄妹俩把脑汁都给刮掉一遍,也没想出更好的办法。

就在他们一筹莫展,几乎认命的时刻。

隔壁医馆突然钻出来三道人影。

一道清隽修长带着书卷气,一道纤弱单薄还有几分腼腆,一道似笑非笑永远看不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