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是窦家。

窦尚书独自前来,看着面色苍白的学生,唉声叹气又无比惋惜,同样痛骂了方家一番,恨他们不做人事,又恼许默不谨慎提防着点。

“大人别担心,学生无妨。”许默愈发内疚,不愿欺瞒尊敬的师长,“学生会健康无恙,保证不耽误来年会试。”

窦威名只当他是安慰自己,沉重点头,留下两根人参。

又过几天,齐淮和赵元也来了,带着个黑衣姑娘,眼眶都红彤彤的。

关心的话说了一箩筐,痛骂方家也是少不了的环节,如果背后骂人真的要打喷嚏,看来方家人这段时间都得沉浸在喷嚏连天中。

末了,齐淮拉着许默的手,沉声道,“许兄,我等你一起会试,你得赢,不能方家得逞。”

赵元更是眼泪鼻涕往外涌,“许兄,你要好起来,你得好起来,我们都等着你。”

“我会的。”许默扬起苍白的笑。

即使身躯是健康的,他也隐约体会到了生病的无力,不是身躯上,而是无数人怜悯的目光,是同情却不能说,是无望的未来,是无可奈何。

齐淮和黑衣姑娘走了,赵元磨蹭半天也走了。

令人意外的是,朱家来人了。

除了朱思桓,还有个朱家主支的年轻公子,热络地嘘寒问暖,不动声色地观察,甚至几次用手触摸许默的手腕。

当感受到极度虚弱的脉象,他露出几分得意,“看来许公子真是不幸,竟然能跌落寒潭,只盼能早点好起来,参加不了来年的会试,四年后还可以努力。”

倒是朱思桓面色微变,眼底是这挡不住的担忧,“要好起来啊。”

许默苦笑着摆摆手,面色愈发苍白,连嘴唇都透着乌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