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长煜不想做无人疼爱的潮虫,祝长鸿就一定想做母亲欲望摆布的傀儡吗?祝长宴就一定喜欢那稀薄却又尴尬存在的父爱吗?
人的能力太过单薄,改变不了出身,也改变不了过去。
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沉浸在痛苦中才是最不可取的。
“二皇兄。”长宴再次开口,“我说这些不是否定你受过的苦楚,而是告诉你,不幸的人和事有很多很多,你我只是其中一个。”
这世间痛快的人少而又少,多数带着难以言说的苦难,在逆境中爬行。
总是沉浸在往昔与悲恸中,最后折磨的也只有自己。
“当然你也可以对我刚才的话不以为意,认为我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认为我不应该抹杀你的过去。”长宴淡淡道,“那么你就能直接否定鞠娘娘的一切吗?”
这世间每个人都不容易,各有各的苦难,各有各的不甘。
夺权就是夺权,鞠贵妃不应该用辜负当做理由,祝长煜也没道理拿不公当做借口。
“倘若你独爱这江山权利,那我们兄弟之间便争个到底。倘若你只是怨怼从前,弟弟就劝你一句,莫要再错下去。”
“三万京师大军即将抵达,二皇兄……你回答我。”
祝长煜坐在马背上, 久久没能出声。
他脑海中不停地模拟着,想象着自己领完封地以后,千里迢迢赶赴过去的场景。
做一个偏远郡城的王爷,会舒心吗?会快乐吗?
没人再欺负他了,大家都会尊重他,爱戴他,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