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也相识多年,东家说到动情处,也抹了把泪。
钱循跟着唏嘘了一阵,又问道:“她房内的摆设可有变化?可曾少了什么东西?”
东家摇头,“已经让她要好的姐妹查点过,并未少什么。”
“昨夜,本官听闻有人在唱白雪词……”
话还未完,东家便叹了声,“不瞒大人,昨夜这声一出,许多人都吓坏了。”
“白雪词也是你们追欢楼的姑娘?”钱循回想起沈临讳莫如深的态度,猜疑这个白雪词应当来历不凡。
果然东家将头摇得拨浪鼓一般,“咱们这般的小庙哪里容得下那尊大佛。”
他笑得颇有些暧昧,“且不论那是官妓,是教坊里的娘子,单论本事,那可是个颠倒众生的主……”
钱循更困惑了,“她和这个炎娘又有什么干系?昨晚那小曲,是炎娘唱的么?”
东家讽刺一笑,“炎娘唱的?她怕是听闻白雪词这三个字都得被魇着。不瞒大人,炎娘能从一个头牌这么快沦落成一个下等娼妓,最主要还是她背信弃义,出卖了白雪词,最终导致美人横死,才为士子所不容。具体的,小的也不知道,只是所有人都这么说罢了。”
估摸着再问不出什么来,钱循昏昏沉沉地从追欢楼里出来,刚进京兆府大门,迎面便碰上了费仵作。
“大人回来得正好,”费仵作赶忙道,“那尸首卑职已经验过,随身的器物也已还原归位。”
钱循点头,费仵作边引路边道,“致命伤是喉头那道剑伤,剑身颇细,凶手动作极快,死者几乎是当即毙命,身上也无旁的挣扎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