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颐亲自为他斟了一杯茶,“大人不以贵贱论是非,贫道以茶代酒敬大人。”
钱循闷声道:“贵贱?不过是投胎的运道罢了,在下官这里,若有什么贵贱,也只是德行高低,不看出身。”
沈颐口气更加温和,“大人所言甚是。”
钱循目光无意中扫到他腰间,只见有一把细长的佩剑,不由迟疑道:“道门是否皆要佩剑?”
沈颐低头,笑道:“那是自然,不管大人信是不信,斩妖除魔是咱们道士的本分,再如何法力不济,身上也得佩把桃木剑不是?贫道身上的这把,也是法器。”
说罢,他将剑抽出,双手奉给钱循,果是一把没有开刃的华美礼器。
钱循比了比剑身,心中咯噔一下,“所有道士的法器均是如此粗细么?”
“道教流派众多,法器这类器物,全看顺手,而且不同派别不同等级的道士也微有不同,哪里就有什么定式了?”沈颐看着有些茫然,显然不知为何他对着法器上了心,“贫道恰巧见过不少道长的法器,若是大人想请人辨别,贫道不才,愿尽绵薄之力。”
钱循迟疑片刻,请下人送上纸笔,又凭着记忆将炎娘喉间的伤口画了出来。
紧接着他就见沈颐微微睁大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这么细的伤口……”
“有人说东洋浪人的武士刀所为,但下官以为他们的刀剑固然锋利,但比这个刀口宽些,而且看劈砍的手法,也不似刀具,而是剑……”
沈颐恍惚道,“当世最细的剑,就是圣上刚登基时赐予贫道的善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