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惊愕的问:“婆婆你的意思是安是因为受到了精神创伤才会这样吗?”纲手叹了口气:“可以这么理解吧,双重人格发作时患者意识不到另一种人格的存在,第一种人格可能是害羞拘谨的,但第二种人格截然相反,可能是开朗活泼的。”

小樱也有些惊诧:“那岂不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鸣人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安的第二个人格攻击过佐助,他想杀了佐助!”

佐助也想起了刺往自己要害处的冰刃,安的眼睛变成了绿色!“第二人格会突然出现吗?”佐助想到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纲手摇摇头:“一般是经受过巨大的打击和创伤才会慢慢形成。”佐助抓紧被单,也就是说安可能早就形成了第二人格,只是从未出现过,是鼬的月读引出了第二人格,那个男人……

小樱问出了大家都关心的问题:“双重人格能治愈吗?”纲手实话实说,击碎几名少年的希望:“很难,基本不可能。”佐助掀开被子,赤着脚就想去找裴安,但身体改未完全康复,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

鸣人把佐助又扶了回去:“你别急佐助,我会帮你照顾安的,婆婆只是说很难,又没说一定不行。”佐助压抑住焦躁:“那他为什么还没有醒过来。”鸣人求助地看向纲手。

“或许是两个人格在争夺身体的主导权,人格之间是可以互相吞噬的。”纲手此话一出,佐助不敢置信地问:“什么意思?如果安的人格被吞噬,他就会变成另一个完全陌生的人,那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纲手没有给出确切的答案,但是沉默有时候就是一种答案,佐助大口喘着气,他抓住胸前的衣襟,感觉刚被治愈的肋骨又开始疼了。“你们都出去吧,我想静一静。”佐助下了逐客令,见他心情不佳,几人只好离开。

佐助的身体在纲手的治疗下很快痊愈,他每天都会去看裴安,但裴安一点醒过来的迹象都没有,佐助替裴安点上养魂草,袅袅的白烟让两人的面容都变得模糊不清。

白离和由美的意识,因为翡的原因被赶出了裴安意识海,裴安已经昏迷了七八天了,出于对他的关心,两只小狐狸每天晚上轮流值班。

墙上的闹钟不知疲倦地“嘀嗒、嘀嗒”转着,皎洁明亮的月光透过玻璃洒在病床上,头戴粉色小花的白狐狸睡地露出了肚皮,它身边的少年呼吸很浅,几乎看不出有什么起伏。

房门打开一条缝隙,慢慢越来越大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每个白天都会来看望裴安的佐助,今天却奇怪的晚上过来。现在已经凌晨两点多了,连虫鸣声都不怎么能听见。

佐助走到床边看着一人一狐,裴安这么多天来只能依靠输液维持身体机能,他又清瘦了很多,皮肤呈现出不太健康的白色,隐约可见青色的血管。月光照在他身上,长长的睫毛在脸上留下两横阴影,那睫毛根根可数……

佐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伸出手触摸裴安的眼睛,反映过来的时候像是被烫到一般拿开手,他想起翡话,安是喜欢自己的,很喜欢……那么自己呢?他们都是男的,也能喜欢么?

佐助坐在床边看了裴安良久,慢慢弯下腰,两人额头相贴鼻尖相碰,佐助觉得裴安的体温有些凉。由美感觉到床铺塌陷,迷迷糊糊醒过来看,刚好看到佐助坐直身体和裴安分开。

它打了个哈欠:“佐助你怎么大半夜过来看安安呀?”“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会离开一段时间。”“啊?可是安安还没醒过来啊,你不等他醒过来和他道别吗?”由美彻底清醒了,它舔了舔爪子,不明白什么事情能让佐助放弃等裴安醒过来。

佐助看着裴安的眼神掺杂了很多情绪,由美形容不出来,只觉得有哀伤、担心、和不舍,但最终都化作了坚定,他起身替裴安点上了养魂草:“不了,他醒着……我就走不了了……”

由美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只是懵懵懂懂地问:“那好吧,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得告诉安安呀!不然他醒来找不到你会难过的。”佐助最后看了一眼裴安:“如果可能的话……我会回来找他……”

由美还是不知道佐助什么时候回来,它想继续追问,但是佐助已经离开了。

裴安找回了自己的记忆,一时间他分不清楚现实和回忆,浮浮沉沉在记忆的洪流里漂浮了很久,一边是被鲜血染透的花海,另一边富岳和美琴毫无生气的尸首。

突然间他感觉到唇上一热,是熟悉的气息,蓦然间佐助的面容变得越来越清晰,他好像感受到有微风带来花香,白光晃得他睁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