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脚下的平底鞋踩出轻轻砰动,在他终于转身时,也恰好停下。

“你不请我跳舞就走吗?”

她抿唇,昂首问。

德拉科那双点漆般的眸子在黑暗与寒冷中愈发掩盖不住滚烫,明亮极了,但仍然低沉慢语道:“有很多人都能陪你跳舞。”他的目光摩挲在某个蝴蝶结上,“你怎么不去?”

这语气真够哀怨的,玛德琳忽然笑了,她继续走过去,言之凿凿:“那你又凭什么不陪?”

静可闻针的沉寂中,只剩木门后的音乐还听得见,他的脸上滑过一瞬难堪,身影暂停很久后,竟然真就移步,朝她面前去。

其实玛德琳没想过他会这样,她也没想过这么久日子的僵持会以这种方式打破,但在这一声一声的脚步,呼吸声愈发靠近,乃至真的近在咫尺。

她在忍不住往后退让的时候,看见了他眼眸中的自己,似乎有些东西一瞬间就能明白了,不明白自己在干什么,用万物做束缚麻痹内心的人从来都不是他,而是她自己。

他停在非常近的地方,近的能让他自己都唇齿干涩,但跳舞还需要更多。

德拉科在她面前抬起一只手,另一只手从她的后背拂上,虚扶着对方僵直的腰窝,他在她的耳畔说:“来。”

这礼服本身是略有些大的,她本来把腰带系的很紧,但现在人生最后悔的就是这件事,真的要呼吸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