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进行到最后了，快走呀，不然看不上热闹了，而且f4说不定会来。”ssa提醒道。

lovisa便被三人拉着往教室外快步走去。

目的地是废弃的旧体育楼，听她们解释说因为这里没有监控，所以也不允许玩手机，不许拍摄。

当她站在台子上看着一个男生被一群男生殴打，周围只有欢呼和嘲弄的声音，她只觉得这个世界出现了问题。不论做错了什么事，他们都没有资格去代替法律审判他的，这分明是霸凌。

忽然周遭安静下来，脚步声由远及近清晰地传来，之后是一片尖叫声。她昨晚做了详细的功课，除了那天认识的ren,走在最前面的是thy akira paraaanantra，泰国第一不动产公司prara集团的继承人,体育和学习都不错；勾肩搭背的是kav和j，前者是全国最古老家族之一的后人，家人曾是政府高层官员，从事泰国商业出口业务，是位花花公子，后者是全国大型娱乐和活动场所的大东家，经营灰色生意，喜爱机车，经常出没在奢华的夜店。

人到了，审判也就开始了。“phupha koolpetch，高三一班，背景清白的好学生，没和任何人起过冲突……”

穿过人群，这些话传入lovisa的耳中引起了阵阵轰鸣，直到thy说到phupha要曝光学校的事，她才真正意识到：做错了事，也可以是违逆了上位者的心愿，而在这所学校里，f4就是上位者。

她看到了他的反抗和正义，也看到了thy轻而易举删掉了所有证据。

“对我们来说，本来就没什么难事啊。”

对的，不用努力学习获得奖学金就可以进很好的学校，不用努力赚钱就可以开豪车、买奢侈品，牛排都可以看产地挑着吃，做什么都有人追捧。

审判以不可思议地速度结束了。在周围人扔下的纸球空隙里，lovisa不可避免地注意到了一个人，一个和周遭格格不入的人，她记得她，她叫gorya。

她像是一朵平平无奇的小花，开在阴暗处，却可以穿过石缝，向阳而生，开得灿烂。

忽然，phupha忍无可忍地冲上来给了thy一拳，于是所谓的游戏继续了。其实不应该再这样的，哪怕再愤怒，证据已经销毁，他这样固然能卸一时之愤，却也会让他的处境雪上加霜。忽然ren站了起来，他微皱起眉头，转过身朝上面的人看去。当与lovisa对视时，他挑了挑眉，冲她笑了笑，像是说了一句好久不见，然而在这样的场合下，她甚至都不知该如何回应才算是得宜，是无视暴行笑颜以对，还是化身正义使者怒目而视，其实言重了，ren没有下过那个池子，也没有实施过霸凌行为。但就是这一笑让lovisa明确了他的高高在上状似神明，却不怜悯众生。在他看来，也许和她这个仅见过这是第二面的人打招呼都比看thy打架要有意思。

他似乎也没想让她回应什么地收回了视线。

结果当然是thy打赢了，这种暴力狂也就打架厉害吧。lovisa在心里发泄着。

不过显然那位学长也有着在残酷现实面前显得幼稚的执着：“如果大家齐心协力，我们可以停止这场游戏的！”

是吗？从她身边这三位f4的狂热粉嘴里和那些欺负他的人的行为里就知道，他们都乐在其中。没有成为受害者之前，少有人能理解苦难；作为利益的享受者，谁愿意改变规则、损坏自己。

这世道，有时候本就让人失望透顶。

第5章 周目一白炽灯

尽管她并不支持这位学长有些莽撞的行为，但就看着这么正义美好的人被余生尽毁却什么也不做，实在让人很不舒服。所以她等到了最后，将水池里已经被打得有些神志不清地人扶到了沙发上坐下。

“你还好吗？”

“没事，谢谢。”淤青的嘴角因为说话而被扯动，引起面部的一阵扭曲，他却还是尽力露出一抹微笑来，“我不会说出去你帮了我的。”

但他们会知道。她在心里说。

看着他将电话打给了他的家人，在那头焦急关切的询问声中lovisa最后还是对phupha说了这句话——最好不要报警和找律师，你们得不到你们想要的结果。

第二天很快就到了，她走到gorya座位边交了朋友，当被问道为什么不和那三个姐妹继续玩的时候，她玩笑似的说了一句“可能是因为我不能说出每个包的完整名字和第一次出售的时间吧”。

自然而然地，中午吃饭时三人就坐在一起了。

f4也来了，她没有回头看，自然也就没有看到ren的目光。

她只是在想着昨晚母亲的话。

“我收到了你的照片，你帮助了不该帮的人是吗？别惹麻烦，你惹不起的。妈妈知道，这个人很勇敢、很善良、也很正义；妈妈也知道，你很难信任我。但真的，没有母亲不担心自己的孩子。不要去做这些事，你得罪不起的。我们可以为你护航，尽可能让你选到喜欢的人；他们也会照顾生意往来，不撕破脸。但是，你要记住：家族之间相互庇护是规则，破坏规则者无法承受群起而攻之的后果，除非上位者齐心改变，但这不是你我能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