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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低下头,略微向她的方向倾身,盖头垂下的银流苏擦过她的手背,他轻声继续道:

“过分可爱了。”

唉唉唉?她居然还被夸了?

他的声音小心地放轻又压低,低得隐隐有些磁性的沙哑,像一片羽毛一样撩过她的耳尖。

大概是离得近,每个字裹挟的温热气息也拂了过来,虞岁岁觉得耳朵有些烧,慢慢地她整张脸都有些发热。

虞岁岁又开始晕了,她一边对手指,一边小小声说:“那个…要不我刚才那句话,你就当做没听到…吧。”

他的声音里含了些许故意捉弄的笑意:“才不要。”

听上去好像没得商量。

“那、那我…”虞岁岁简直快要一脸哭唧唧了。

此时此刻,她不想在轿子里,她宁愿去抬轿。

“衣带怯宽解,洞房花烛夜。”红盖头下,那人含笑轻声慢语,“可要我,亲把手牵?”

虞岁岁毕竟看过话本,知道他这句话的意思是——他在问她,要不要他亲手牵过她的手,去解他自己的衣服。

毕竟她的“嫁衣”已经被脱下了,要脱当然也只能脱他的了!

这这这、这是被她调戏成功了吗?

虞岁岁越发迷糊了,恍惚间看见他把手伸了过来,作势要去牵她的手。

她一下把自己的手缩回身前,双手紧握,掌心里甚至冒出了些许细汗,“不不不用!不用你牵,我、我可以自己来。”

“好,你自己来。”他微倾过身体,大有几分“请君随意”的意思。

虞岁岁只敢用眼角余光去打量他,红盖头遮不住的地方,红衣拥裹,银饰点缀,胸膛偾张再到腰腹部收紧,利落刚劲的身体线条如同一把被红绸包裹的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