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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接触下来,虞岁岁发现了,应纵歌不但消极就医,整个人看上去也挺消极无为的,他坐在那里,如果不是眼中还有几分神采,就只是在一脸冷漠地发呆。

月衡山上什么都没有,只有冰雪,他就这样一个人,看着四季不化的冰雪,看了百年。

不想下山、不想改变现状、不想去做任何事情。

虞岁岁竟然觉得他这种状态,让她想起穿书前看到的,那些孤独一人躺在病床上等死的绝症患者,那些知道自己行将就木毫无希望的人。

这有点奇怪。要知道修仙就是与天相争积极向上,一旦松懈下来,不是寿命已尽就是陨落于雷劫之下。难道应纵歌当上剑尊就别无所求、一心养老了?

虞岁岁忍不住出声问道:“师尊平日里都在做些什么?”

“平日里…”应纵歌略微思考了片刻,有些自嘲道,“就只是一日日过下去罢了。”

他又说:“不过自从遇到岁岁,总不至于无事可做了。”

“这样啊。”虞岁岁摸下巴,难道应纵歌会收她为徒,就是给自己清心寡欲的养老生活增添点色彩?那是不是说她得努力活得浓墨重彩些?

她还想说些什么,这时,她腰间的弟子令牌亮了起来——成为内门弟子后,他们的弟子令牌换成了更加高级的,可以彼此联络。

虞岁岁有些犹豫自己要不要到外面去接电话,应纵歌就说:“无妨,为师不介意。”

于是她接下传音,玉绯衣轻快飞扬的声音响起:“姐姐姐姐,现在有空吗?我有点急事要找你。”

这声音完全透着少年人那种咋咋呼呼,在空旷殿内回荡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