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纵歌是那种食不言寝不语的人,所以这时候很安静,只有窗外绵柔如纱的簌簌雨声。
虞岁岁的神思在雨声里飘远,又回想起半夜惊醒的那个荒唐的梦,烟雨里小舟摇摇晃晃,揉开一池藕花荷叶,温暖怀抱、灼热呼吸,抵足相磨、隐约暧味……
这场春雨持续数日,像是永远都不会停下,难言的心绪随着窗外梨花瓣上积蓄的雨水一样满涨,却不知道如何定义、如何表达。
“啪嗒”一声,梨花上的雨水蓄得太满,花瓣无力承受,只能让其摔落在冰玉地砖上,发出清脆又空灵的声响。
虞岁岁的思绪也被这道声音拉回来,她有些慌乱地低下头去,避免跟应纵歌对视。
她在想什么?!被她臆想的人现在还在她眼前端坐着,这也太冒犯了!
“怎么了?”应纵歌的药膳还没喝完,但见到虞岁岁的异样,就放下手里的白瓷勺,出声关切询问。
“没、没什么。”虞岁岁从竹榻上站起来,说,“我先去上课了,师尊记得要喝完。”
说完她就赶紧离开后殿去找小月牙。
不行,太怪了,因为那些旖旎梦境,她怕她会在师尊面前不小心说出什么不合适的话。
而应纵歌看着虞岁岁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眼睫低垂了些许。
岁岁是不喜欢和他待在一起吗?还是他刚才说的那些话不合适?又或者是,岁岁发现他想劝她疏远玉绯衣的本意?
无论是为什么,他不能就这样无所作为。
应纵歌拿出腰间一半的月衡令,传音联系上茉浮天。
茉浮天接下传音,很惊喜地说:“小九?看来你今天心情好,都会主动找阿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