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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与白,如此地界限分明, 不可逾越。

——他亦为人师。

他能给予岁岁的是关心、爱护、陪伴、教导、斧正、尊重、时间甚至生命, 他可以付出一切, 荡平山河只为一人谋,他可以跨越年少与现在,跨越爱与欲,跨越生与死,唯独跨越不了师徒的身份界限。

他怕,怕他捧在心尖去疼去宠都来不及的人,会被世俗投以异样的眼光,会因为他遭到指责与谩骂。

于是应纵歌出声打断了虞岁岁,语气温和,但字字无情:“为师没有岁岁说的这些记忆。”

“……”虞岁岁一下子收了声音。

是啊,她并不属于那个时空,她存在过的一切痕迹都会被抹去。

——最终只有她一人记得。

虞岁岁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她握住了应纵歌的手,被他牵着走出了缭乱错综的时空。

雁阙关的夏天仿佛也跟着七夕一起过去了,早秋忽已至,咽着黄沙的风一阵比一阵寒冷。

应纵歌带她回到了之前客栈的那个雅间,虞岁岁忽然觉得有些累,一进门就径直走向里边的床榻,撩起床帐直接躺了下去。

“累了就先休息一会。”应纵歌坐在床褥边,轻轻把她的鞋袜都脱了下来,再牵了被子给她盖上去,细致地压实了被角。

“师尊。”虞岁岁抓住他的手,半睁着眼睛看他,“你什么时候要走?”

“今夜,西北战事吃紧,现在只夺回了四境。”他反握住她的手,轻轻塞进了被窝里,又补了一句,“为师会等岁岁睡了再走。”

“那我可以跟着师尊吗?”虞岁岁又把自己的手从被子里探了出来,抓住他的袖角。

“不可,战场瞬息万变,岁岁不可以身涉险。”应纵歌连说两个“不可”拒绝了她,又轻缓了语气道,“岁岁留在雁阙,雁阙有孔雀剑,会护你周全。”

“好吧。”虞岁岁钻进了被窝,想了想道,“师尊,我有话要对你说。”

毕竟这是他们两人的最后一面,然后她会祭天,任务结束,但应纵歌会堕魔,黑化成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