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岁岁把锦囊里剩下的糕点拿出来,离开客栈走去了巷尾一户人家那里。那是一对姐弟,姐姐为了照顾年幼的弟弟,以前经常自己上山打猎,在弓箭上很擅长。但现在雁阙守军不允许百姓出城再回来,所以她打不了猎。
虞岁岁望四周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到这边,才轻轻敲了敲门。
有些面黄肌瘦的少女为她开了门,谨慎地朝四处张望着。
“没事的,现在还早,没什么人出门。”虞岁岁把怀里的糕点递给她。
少女一把抢过食物,生怕她再收回去似的,然后才有些羞惭地咬了咬唇说:“谢谢虞姑娘…抱歉,如果被邻居看到我跟你们这些修士接触,他们会说我。”
“没事,我知道的,再会。”虞岁岁没再多说,转身回了客栈,她还要画灵符。
樱空月又登门拜访,他在桌前坐下,看着虞岁岁伏在桌案上画符,饶有兴趣道:“你倒是个好性子,这种情况下不哭不闹,也不抱怨。”
雁阙关的情况不容乐观,寒冬迫近,各种物资短缺,城内百姓想要出关购买,但守军不允许他们出关再回,担心混入敌人或细作,为此闹了矛盾。辎重部队运来的物资基本给了军队,甚至物资紧缺的状况下,还会强行征用百姓的东西。
更别说那些伤兵,凛冬之下很多人一睡着就再也睁不开眼睛,所以对有限的草药和灵药的争夺无所不用其极。
虞岁岁听说,前几天晚上,有人用被子闷死了睡在他旁边的一个灵修,因为他觉得是那个灵修抢走了他的药,害他的腿伤恶化,让他从此不良于行。
还有其他更糟的情况。
一开始这些伤兵可能还顾及同袍情谊,但经历了几个月的不平等待遇,生死关头,人人趋利避害、自私无情。
想到这些,虞岁岁按了按眉心说:“要是哭闹和抱怨就能化解矛盾,我倒是很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