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赐,将军,殿下,无论是谁,都是我的师尊,师尊最好了。”
“师尊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师尊,欢迎回来。”
“师尊,师尊……”
耳边还回荡着她的话语,应纵歌猛地咳出一口血来。
艳丽魔纹一点点爬上了他的眼瞳,血红泪水滑过他的脸颊,他轻抚少女的长发,附在她耳边轻声道:“岁岁,为师要他们死。”
雪还在下,纷纷扬扬,但掩盖不了雁阙关满地的猩红残屑,鲜血涌出,将这几个月的积雪浸得血红。
应纵歌想,雁阙的雪地这么冷,他的徒儿在上面半跪了这么久,就应该用这样温热的鲜血来让一地的积雪融化啊。
他把安静闭目的少女抱在怀里,身侧的十四把剑随心而动,肆意斩切。他身上的威压扩散出去,将所有惨叫和哭嚎都压下。
嘘,都别吵,他的徒儿在睡觉。
那些人满脸惊惶地看着他,无声地喊叫着什么——哦,他们在说,他是魔。
所以呢?
他的徒儿已经被这些人活活逼死了,他是人是魔,又有什么关系?
九十九支除魔箭已经被他碾碎,他的身躯不再病弱濒死,相反地,每一寸筋骨都涌满了暴虐的力量。
现在,所有人都是他的猎物,一想到便是这些人逼死了他的徒儿,他们被杀戮时脸上的痛苦,让他感到一丝丝愉悦。
他的心脏被硬生生抽去了最柔软的部分,只剩下一片空荡,现在只有杀戮与鲜血能带给他愉悦,尽管微乎其微。
雁阙关被他变成了人间炼狱。
夜色阴沉,遍地血水上面漂着炽艳红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