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很快反应过来。一胳膊肘往后捅去，没好气地说道：“呵，你就做梦吧。”

然而背后传来低笑声，看起来完全不为她的呵斥所动。

露西尔觉得自己输了。

如果说西海岸是帝国重要的粮产区，渔业农业异常发达，东部的海岸就完全无法与之相比了。不仅因为东部海岸没有漫长的海岸线，更因为这里糟糕的气候条件和土壤条件。除了棉麻这种适应阴冷天气和酸性土壤的作物，其他东西几乎无法在这里生长。

城市与工坊反倒在这里多了起来，与南方那些因宝石矿而产生的小作坊不同，纺织作坊在东部城镇里是成片的规模，而那些四百年前的权力机构形成的大小□□变控制着这些工坊。

只是站在海港向外眺望，只能看到接近漆黑的滩涂，冬季的海风卷来阵阵腥臭和咸味，路谢尔卷起袍子就踏入了滩涂污泥之中。

“我们得稍微快点，往前走，找到埋葬尸体的地点。”

凯尔温也不得不卷起裤脚跟着踏进污泥中，哐当哐当的水和污泥中有小动物出没着，虫子，软体海生物，甲壳动物，它们无知无觉地爬过人类脚面，就像爬过沙面或是岩石。

“从这里开始就是墓地了。”露西尔突然从水中中抓出了一只干瘦的脚，上面有水生的食腐蛆虫在进进出出，散发着刺激的味道。

“尸体就这么放在水里，难道不会引起瘟疫吗？”凯尔温问道，“帝国历史上有好几次瘟疫，都是洪水后开始的，。”

“而且都是东部地区最先发生的。”露西尔补充道，她小心地将那只人脚放回水中，“以前这么做的确发生过瘟疫，后来人们埋葬尸体的时候会涂一层油，可以防止疫病传播。”

“但……这上面都是虫……”

“只是抑制瘟疫而已，尸体该腐烂还是会腐烂。”露西尔叹了口气，“不过我要找的是不会腐烂的尸体，和河道底下的那些东西一样，被施了诅咒的尸体不会腐烂，会慢慢开始异变……”

凯尔温和露西尔在冰冷浑浊的污泥里淌了有大半个钟头，太阳从厚实的云层中探出一点头，，冷色金属光芒在远方的水面上晃荡着，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