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和桂姨各自叫了他一声,然后阿诚转身就走,第一次没有理睬明镜。
眼看着阿诚情绪失控,明楼的眼神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他看向这个经年不见,当初被自己亲手赶出去的女人,那双眸子里第一次带了些恶毒和怨恨。不过,一直到最后,他也没有说些什么。
事实上,对于这个女人,他也无话可说。
窗外的爆竹声渐渐稀落,热闹的新年之夜逐渐恢复宁静。阿诚踌躇的走进小客厅,明楼放下手里的报纸定睛地看着他。
看着阿诚这个样子,一时间,明楼有了一种错觉,就好像他经历了时光穿梭,又看到了多年前第一次见到阿诚时的场景。那个时候,对方和现在一样,身上带着露骨的无助。想着,明楼觉得自己的心像被人给攥住了,喘不上气儿的疼。
朝着阿诚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坐在自己的旁边,明楼一边说一边注视着脸色苍白的小人儿所有的神情,“是这样的,桂姨在这一两年来给大姐写了很多封信,她在乡下的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所以,想来投靠……你。”最后一个字,明楼罕见的没了底气。
“我?我是她什么人啊?我是她从孤儿院领回来的小奴隶,我没被她折磨死,已经是万幸了。”
阿诚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的,是明楼很陌生的冷笑。
“我不想提这个人,也不想听有关她的事,她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如果一定要说有关系,只有一样,就是,就是她二十年前曾经要虐杀我!”
阿诚越说越激动,明楼能清楚地看到他在颤抖。
“她是一个冷血,残酷的谋杀犯,她逃避了法律的制裁,逃避不了她从前所犯的罪!”说完这里,情绪激动的阿诚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眶泛红。
那一瞬间,明楼觉得自己就是个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