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这几天的事儿,这不还没来得及告诉您他就给撂倒了吗?”时光恹恹地辩驳,抬手指了指病房的方向。
“唉,大夏天的……”时母朝病房里侧头望了一眼,又看回他,“怎么就发烧了呀?你是不是忘了妈妈跟你说的话了?你们俩都是从方圆过去的,又是同年,关系又好,平时两个人要互相关照着点……”
“我记得我记得,我真的记得啊妈妈。”时光连连举手投降,“这我也没想到。”“唉。”时母摇摇头,嘟囔道:
“你们都是小孩子,懂什么照顾人。”
她还要值班,交代了几句就回岗了,留下时光在走廊里发了会呆。
好久没听到“小孩子”这种评价了。
去经历的一切都是另一个世界的故事,与他自己毫无关系。
他没让自己迷茫太久。
拐回原先的走廊,他在病房门口的长凳上瞧见了一道多出来的身影。
“……俞……俞老师?”
后者正在椅子上坐着养神,看见他来,对方点点头。
“你好。”俞晓旸说。
“您、您好……”
时光微微点头,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几小时前刚见过面,两个人自然谈不上面生,只是时光心里实在不情愿跟俞晓旸这么相处。别的不说,光是俞晓旸朝他打个招呼,他就得想上起码十秒钟,思考该怎么回这位老师的问候。他在国家队的时候碰见杨海等人也会打招呼,但杨海那些人年纪又不大,也就刚开始没熟络的时候礼貌礼貌地喊喊师哥师姐,真熟了以后也就自然变成x哥x姐了,至于队内那尊镇山大佛赵天元,时光不太想提他,没待两个星期他就摸到门路了:对赵冰封这人,没有熟不熟的说法,因为他平时基本不跟你来往,碰到面打招呼的也永远只是你,他能给你点点头以示回应就不错了。